5月6日,三沙永兴岛已近酷暑,暴晒下的岛礁被炙烤出层层热气,异常闷热。在中国最南端学校教室内,女教师唐华玲俯身指导着孩子们学习,不经意间,汗水滴落到作业本上。一旁,她的丈夫李赞宗站在椅子上扭动着螺丝刀,调试着刚刚安装好的吊扇。这是他们连续在三沙工作的第75天。
2个多月前,36岁的琼台师范高等专科学校老师李赞宗和妻子唐华玲带着5岁大的儿子,毅然将“家”从海口搬到了三沙。在仅有27名学生的学校里,李赞宗做起了校长,妻子任数学老师,儿子随班就读。
三沙市永兴学校去年12月启用,琼台师专承担对口援教。今年新学期开学前,校领导找到李赞宗,问他是否愿意前往援教。“三沙是全国人民关心的地方,那里有需要,我愿意去。”李赞宗爽快地答应。
“很多三沙工作者的子女被迫在老家读书,成了留守儿童,应该让这些孩子在父母身边成长。”李赞宗鼓励同样在海口做老师的妻子一同前往。
“你去,我也去。”唐华玲表示支持。夫妇俩还决定让5岁的儿子李科熠从海口转学到三沙去。“我们做个示范,把孩子带去读书,给三沙的家长们吃颗‘定心丸’。”
三沙的校长怎么当?李赞宗说,作为学校唯一的男劳力,自己须“身兼数职”。学校经常停水,每天下班后,他会提着水桶在岛上挨个单位“化缘”找水。岛礁长期高温、高湿,幼儿园的女老师水土不服病倒了,他自己上阵代课。
李赞宗说,岛礁生活相对枯燥,自己和妻子已习惯一周工作7天的状态。“在这里,我们给孩子们逐个量身定制教学方案,哪一科差就补哪一科,在课堂外,我们随时走进孩子们的家中辅导他们。”
漫长的守岛生活很难一帆风顺,李赞宗胃病多次发作并出现呕吐,胳膊在户外活动时也被晒脱了两次皮。曾患有风湿的唐华玲同样旧病复发,每天腰和膝盖痛得厉害。“学校老师少,学生的课不能耽误。”忍着病痛,夫妇俩一天都没耽误过教学。让夫妇俩心疼的是,儿子因为吃不惯岛上的伙食,一个月下来,整整瘦了8斤。
隔周有船返回海口,李赞宗会安排学校的老师们轮流休息,自己和妻子却从不离开。一个月前,李赞宗得知体弱多病的母亲不慎出意外,手骨骨折。不能回家尽孝,他在深夜里暗自落泪。
“校长好!唐老师好!”每天走入教室,孩子们纯真的问候是夫妇俩最欣慰的时候。2个多月时间,在永兴岛就读的孩子们已经很有礼貌。一些入校前不会讲普通话,甚至连拼音都不认识的孩子,现在说话“很溜了”。
李赞宗自信满满:“经过两三年的教育,三沙孩子们的成绩可与省内优质校中的优质学生媲美。”
经常会有渔民跑来问李赞宗:“校长,有一天援教时间到了,你们会不会离开永兴岛?”
李赞宗说:“我们愿意长期在这里工作。”